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隋書_列傳卷四十三部分譯文

查閱典籍:《隋書》——「隋書·列傳卷四十三」原文

○庾季才  庾季才,字叔奕,新野人。  他的第八代祖父名叫庾滔,隨晉元帝南下過長江,官至散騎常侍,元帝封他為遂昌侯,因此安家于南郡江陵縣?! ∽娓该锈自枺橇捍幨?,與同宗族的庾易齊名。  父親庾曼倩,光祿大夫?! ♀准静判r候就很聰明,八歲能背誦《尚書》,十二歲便通曉《周易》,喜歡預(yù)測天象?! ♀准静攀貑室灾列⒍雒??! ×捍鷱]陵王蕭績?nèi)嗡麨榍G州主簿,湘東王蕭繹看重他的才能,便把他召來,授給他外兵參軍之職?! ≡O(shè)立了西臺以后,庾季才又多次升官,直至中書郎,兼任太史,封為宜昌縣伯?! ♀准静艌詻Q推辭太史一職?! ≡壅f:“漢代司馬遷一家?guī)状髡七@一職務(wù),北魏高堂隆也任過這個職務(wù),不乏前例,你害怕什么呢?”元帝也很懂星象歷法,于是與季才一道仰觀天象,元帝閑談時對庾季才說:“我很擔(dān)心禍起蕭墻,事情一旦發(fā)生,我用什么辦法可以平息呢?”季才說:“近來天象預(yù)示有變故,可能是秦將入侵郢都,您應(yīng)留下得力的臣子坐鎮(zhèn)荊、陜兩地,您則整頓隊伍回京都,以避免禍患。  假使羯寇進(jìn)攻緊迫,也只會失掉荊、湘兩地,至于整個國家,則可以不必?fù)?dān)憂。  假使您堅持長留不走,恐怕不合天意?!痹燮鸪跽J(rèn)為這話有道理,后與吏部尚書宗懔等人商議之后還是留下了。  不久,江陵陷落,果然應(yīng)驗了庾季才的話?! ≈芴嬉灰姷礁静?,就對他特別禮遇,讓他任太史。  每次出征,總讓他陪同?! ≈芴尜n給他住宅一區(qū),水田十頃,還有奴婢、牛羊及其他物品,對季才說:“你是南方人,還沒有安心于北方,我之所以賞賜你這些東西,只想消除你思念故土的心思?! ∧銘?yīng)該竭盡忠誠侍奉我,我也將用富貴來答謝你?!逼鸪?,郢都淪陷之后,士大夫多淪落為賊民?! 〖静派l(fā)他所得的賞賜之物,贖求親朋故友?! ∥牡蹎枺骸澳銥槭裁匆@樣做?”季才說:“我聽說曹操攻克了襄陽,首先就為賢士異度章名,晉平定了建業(yè),以得到陸士衡而欣喜。  征伐他國而求取賢才,這是自古的常規(guī)。  現(xiàn)在郢都陷落,它的君主確實有罪,而那些士大夫有什么過錯呢?卻讓他們都淪落成了低賤的奴隸!我是外鄉(xiāng)之客,不敢向皇上陳述自己的見解,但我確實可憐他們,所以才散發(fā)財物來贖求賢才?!碧嬗谑穷I(lǐng)悟了,說:“這都是我的過錯,如果不是你提醒我,恐怕就會使天下人失望了!”于是下令赦免作了奴婢的梁國俘虜數(shù)千人。  武成二年(560),庾季才與王褒、庾信同任麟趾學(xué)士。  后又升任稍伯大夫、車騎大將軍、儀同三司。  后來,大冢宰宇文護(hù)執(zhí)政,他問庾季才:“近幾天天象有什么好兆頭?”季才回答說:“我深受朝廷大恩,如果不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您,那便同木石一樣不近人情?! 〗鼇?,居上臺的那顆星星象有變,是不利于宰相的兆頭,你應(yīng)該還政于天子,告老還鄉(xiāng)?! ∵@樣你就可以安享天年,并可以得周公旦和漢太偉的美譽,子孫們封地也可久保穩(wěn)固。  否則,后果難以料想?!庇钗淖o(hù)沉思了很久,對季才說:“我本意是這樣,只是我的辭呈沒有被批準(zhǔn)罷了。  你既然是朝官,可以按朝廷慣例行事,就不用麻煩你另外參劾我了?!睆拇艘院?,宇文護(hù)對庾季才日漸疏遠(yuǎn),沒再單獨會見過他。  直到宇文護(hù)被殺,查抄他的書信、札記時,武帝親臨檢查?! 》彩怯屑偻刑烀?,胡亂編造異端邪說的人,全被殺戮?! ≈挥锈准静诺膬煞庑牛瑯O力闡述宇文護(hù)宰相的不祥征候,勸宇文護(hù)應(yīng)該放棄權(quán)力歸政于帝?! ∥牡蹖ι僮诓拐髡f:“庾季才為人極忠誠謹(jǐn)慎,很懂得為臣的禮節(jié)?!庇谑琴n給他粟糧三百石,布帛二百段,并升他為太史中大夫,命他撰寫《靈臺秘苑》,加封他為上儀同,又封他為臨潁伯,食邑六百戶?! ⌒劾^位以后,又加封他為驃騎大將軍,開府儀同三司,增加食邑三百戶。  當(dāng)高祖任丞相時,曾于夜晚召見季才,問他:“我憑自己平庸不實的才能,卻接受如此重任,這天意人事,你怎樣看待?”庾季才說:“天道精深微妙,難以意料覺察,僅用人事推測,你的帝王之兆已定,即使我說你難當(dāng)此重任,你難道能重蹈箕鄭父和潁考叔的覆轍嗎?”高祖沉默了許久才抬起頭來說:“我現(xiàn)在是騎虎難下呀!”于是賜給季才各色絲織品五十匹,絹三百段。  高祖說:“你有這番好意,我很慚愧,我應(yīng)該好好考慮考慮。”大定元年(581)正月,庚季才說:“本月十七日早晨,有一股形狀像樓闕的青氣出現(xiàn)在皇城之上,一會兒就變成了紫色,迎風(fēng)向西飄去?!  稓饨?jīng)》上說:‘天不能沒有云而下雨,帝王不能沒有瑞氣的祥兆而登位。’現(xiàn)在‘王氣’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,必須馬上應(yīng)證它?! 《碌奶栠^了卯日進(jìn)入酉日,正處在天空的正中,這叫‘二八之門’?! √?,是國君的象征。  國君登位應(yīng)選在二月?! ∵@個月十三日是甲子日?! 〖资橇字祝邮鞘r辰的開始?! 〖讛?shù)是九,子數(shù)也是九,九是‘天數(shù)’,這一天就是‘驚蟄’,即陽氣正旺盛的時候。  過去周武王在二月甲子(十三)日統(tǒng)一天下,周朝延續(xù)了八百年,漢高祖在二月甲子(十三)日稱帝,漢朝歷時四百年,所以我知道甲子、甲午是符合天命的日子。  今年二月甲子(十三)日,您應(yīng)該應(yīng)證天象,接受天命?!备咦娌杉{了他的建議。  開皇元年(581),授季才為通直散騎常侍。  高祖準(zhǔn)備遷都,有一天夜晚與高赹、蘇威二人剛商定下來,不料第二天一早庾季才就上奏說:“我觀察過天象,研究過圖讖,龜卜上的兆紋確實與舊時重合,所以一定要遷都?! ≡僬f堯定都平陽,舜定都冀州,由此可知,歷代帝王居所世世代代各不相同?! r且自漢建造這座都城至今將近八百年,水都是咸的了,不太適合人居住?! ∠M菹聟f(xié)調(diào)天意人愿,做遷徙的打算吧。”高祖非常驚愕,對高赹等人說:“這事多么神奇??!”于是發(fā)布命令準(zhǔn)備遷都,并賞給季才絹三百段、馬兩匹,晉升他為公爵?! 「咦鎸静耪f:“從今以后,我相信天行有道了?!苯又罴静藕退膬鹤逾踪|(zhì)共同撰修《垂象》、《地形》等書?! 「咦鎸静耪f:“天地之間的奧秘,推測的辦法是多種多樣的,各人所持的見解不同,有時會造成很大的差異?! ∥也幌胪馊烁深A(yù)這事,所以讓你們父子共同修撰?!睍鴮懗珊笊献嗷噬希噬腺n給他米一千石,絹六百段?! ¢_皇九年(589),庾季才出任均州刺史?! ∥螤顒傁?,季才正要赴任,當(dāng)時有人建議說,季才精通術(shù)藝,應(yīng)用其所長,皇上又下詔恢復(fù)他的原職。  庾季才因為年老,多次上表請求離職,皇上屢次下旨不讓辭職?! ‘?dāng)時恰逢張胄玄的歷法通行,又有袁充說日影變長?! 』噬蠈⑦@事拿去問季才,季才說袁充錯了?! 』噬戏浅嵟谑敲馊チ蒜准静诺穆殑?wù),只給他一半的官俸,讓他回家?! ∫院螅械募獌聪楫?,常派人到他家去詢問?! ♀准静庞谌蕢廴?603)去世,終年八十八歲?! ♀准静判貞验煷螅瑢W(xué)識淵博,講究信義,愛結(jié)交朋友。  經(jīng)常選定良辰吉日,與瑯笽人王褒、彭城人劉玨、河?xùn)|人裴政及同族的庾信等聚會在一起,飲酒作文。  另有劉臻、明克讓、柳巧言等人,雖然是后輩人,也與他們在一起交游。  他撰寫的《靈臺秘苑》一百二十卷,《垂象志》一百四十二卷,《地形志》八十七卷,都通行于世。○庾質(zhì)  庾質(zhì),字行修?! ⌒r候就聰明、敏銳,有遠(yuǎn)大的志向?! “藲q能背誦梁世祖的《玄覽》、《言志》等十篇賦,被授予童子郎。  仕北周任齊煬王的記室?! ¢_皇元年(581)授為奉朝請,做過鄢陵縣令,后升為隴州司馬?! 〈髽I(yè)(605~617)初年,被授予太史令?! ♀踪|(zhì)品德堅貞,語言耿直。  每當(dāng)有災(zāi)變天象,他一定要把可能發(fā)生的災(zāi)變當(dāng)面告訴皇上?! 《鍩凵远嗖录啥丝量蹋R王楊諫也被懷疑。  庾質(zhì)的兒子庾儉當(dāng)時是齊王的部屬,煬帝對庾質(zhì)說:“你不想一心一意地侍奉我,而讓你兒子侍奉齊王,為什么要這樣三心二意呢?”庾質(zhì)說:“我侍奉陛下,我兒子侍奉齊王,實際上是一個心愿,不敢有異心?!睙叟瓪馕聪?,因此讓他出京任合水縣令。  大業(yè)八年(612),煬帝親自率兵攻打遼東。  庾質(zhì)應(yīng)征到行在所去?! 〉搅伺R渝,拜見皇上?! 』噬蠈︹踪|(zhì)說:“我承奉先王旨意,親征高麗,估量它的土地人民,才相當(dāng)于我的一個郡縣,你認(rèn)為我能攻克它嗎?”庾質(zhì)回答說:“依我之淺見,討伐高麗是可以取勝的。  但我有一個愚蠢的看法,那就是不希望陛下親自出征?!睙圩兩?,說:“我現(xiàn)在已領(lǐng)兵到此,難道可以不見賊人而還嗎?”庾質(zhì)又說:“陛下如果真要前去,我擔(dān)心會挫損軍威?! ∥胰韵M苍谶@里,命令勇猛的將領(lǐng)指揮軍隊,倍道兼行,出其不意地去攻打它。  行動要迅速,慢則無功?!睙鄄桓吲d地說:“你既然認(rèn)為這次行動困難,那你留在這里好了。”等到軍隊回來后,授給他太史令之職?! 〈髽I(yè)九年(613),煬帝再次出征高麗,又問庾質(zhì):“這一次又怎樣?”庾質(zhì)回答說:“我實在是愚昧而又執(zhí)迷不悟,我還是堅持原來的觀點。  陛下如果要親自出征,耗費的人力物力實在太大。”煬帝惱怒地說:“我親自出征尚且不能取勝,難道派別人去反能成功嗎?”煬帝于是親征高麗?! 〔痪?,禮部尚書楊玄感憑借黎陽反叛朝廷,兵部侍郎斛斯政投奔了高麗?! 垠@恐萬分,馬上返回,對庾質(zhì)說:“你上次不許我親自出征,想必就是這個緣故吧?! ∧乾F(xiàn)在玄感可以成事嗎?”庾質(zhì)說:“玄感所據(jù)之地,地勢雖好,道德威望卻不是一向就有的,只借助于百姓的勞苦,希望僥幸成功。  然而現(xiàn)在是天下一家,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動搖的?!睙壅f:“火星進(jìn)入南斗星域?qū)霈F(xiàn)什么情況?”庾質(zhì)回答說:“南斗,是楚天的分界?! 〕?,是玄感的封地。  現(xiàn)在,南斗光色暗淡,他最終一定不能成功?!贝髽I(yè)十年(614),煬帝從西京往東都去,庾質(zhì)進(jìn)諫:“連年征戰(zhàn)遼東,人民實在勞苦疲敝?! ”菹聭?yīng)該鎮(zhèn)守關(guān)內(nèi),安撫百姓,使他們能致力耕作?! ∪迥陜?nèi),使天下人民稍稍富足,然后再下去巡省視察,這樣做對治國有利,望陛下三思?!睙鄄桓吲d,庾質(zhì)托病不隨皇上去東都,煬帝聽說后,很憤怒,派人驅(qū)車傳令,把庾質(zhì)拘押到行宮?!饛堧行 堧行?,渤海地人?! 〔W(xué)多才,尤其精通天文、歷法。  冀州刺史趙推薦他,高祖授予他云騎尉的官職,在太史當(dāng)值,參議歷法事?! ‘?dāng)時同輩人中許多都比不上他,因而太史令劉暉等人很忌妒他。  然而劉暉所言有很多不合實際,而胄玄所推算的卻很精密?! 』噬蠈Υ烁械胶荏@奇,令楊素和通術(shù)數(shù)的人士立議六十一件事,都是用舊歷書難以解釋的,讓劉暉和胄玄等人細(xì)加辨析?! 熼]口一無所答,胄玄卻能通順解釋五十四件事?! ∮谑腔噬咸嵘麨閱T外散騎侍郎,兼太史令,賞賜千段布帛?! 熂捌渫h八人都罷去不用?! ‰行亩ㄐ職v法,說從前的歷法與實際差一天。  內(nèi)史通事顏敏楚上奏章道:“漢朝時落下閎改《顓頊歷》為《太初歷》,說以后會差一天,八百年后,會有圣人來改定?! r至今日已有七百一十年,數(shù)術(shù)家喜歡說整數(shù),圣人所言,現(xiàn)在應(yīng)驗了!”皇上很高興,胄玄也日漸被皇上重用?! ‰行贫ǖ臍v法,和古歷法不同之處有三點:其一,南朝宋代祖沖之在每一年的末尾,設(shè)立歲差,冬至點漸漸后移,不再回到原來的冬至點上?! ∶扛羲氖辏阆嗖钜欢??! ×撼輳V刂的歷法,嫌祖沖之歲差太多,因而每隔一百八十六年冬至點后移一度?! ‰行J(rèn)為這兩種算法年限懸殊太大,查檢古注,發(fā)現(xiàn)失誤之處很多。  于是折中兩家之言,制定新的歷法?! ∷J(rèn)為冬至點逐年后移,每隔八十三年后移一度?! ∵@樣既符合堯時歷法所說的太陽不停地圍繞大火星運轉(zhuǎn),又符合漢代歷法所認(rèn)為的太陽運行以牽牛星而始終。  用這種方法考察前后天文現(xiàn)象,都很合適?! ∑涠?,周朝馬顯創(chuàng)造《丙寅元歷》,運用陰陽互轉(zhuǎn)、加減章分、進(jìn)退蝕余等方法,來推斷太陽運行的常率?! ‘?dāng)時的術(shù)數(shù)家大多不能理解?! 堎e沿用了這種方法,也沒能加以考證。  胄玄認(rèn)為,增加時間的先后,隨節(jié)氣而不同,籠統(tǒng)地按月推斷,在道理上說不通。  于是根據(jù)二十四節(jié)氣排列出太陽運行的快慢,太陽運行慢,則月亮容易趕上太陽,讓合朔加早時;太陽運行快,則月亮追逐太陽稍為滯后,讓合朔加晚時?! 〔殚喦按訒r早晚,作為加減的概率。  從秋分到春分,太陽運動速度快,計一百八十二天運行一百八十度,從春分到秋分,太陽運動速度慢,計一百八十二天運行一百七十六度?! ∶恳还?jié)氣之下,就是太陽運行的速率。  其三,自古歷法認(rèn)為,每月初一、十五,不分內(nèi)外,只要進(jìn)入黃道白道交叉點,便有月蝕發(fā)生?! 堎e制定的歷法,記錄了月亮在交點外當(dāng)蝕而未蝕的現(xiàn)象,但沒有加以詳細(xì)說明?! ‰行J(rèn)為,日行黃道,一周為一年;月行月道,一周二十七天有余?! ≡碌琅c黃道相交,在黃道內(nèi)運行十三日有奇而出,又在黃道外運行十三日有奇而入,周而復(fù)始,月亮經(jīng)過黃道,稱為交?! 〕跻?、十五在距交點十五度以內(nèi),就有月蝕現(xiàn)象?! ∪绻铝猎趦?nèi)道運行,即在黃道以北,月蝕多有應(yīng)驗?! ∪绻铝猎谕獾肋\行,即在黃道以南,即使正在交點,因為沒有什么遮擋,也不會發(fā)生月蝕?! ‰行鶕?jù)前人歷法,重新確定了月蝕發(fā)生的范圍,根據(jù)交點的遠(yuǎn)近、節(jié)氣的變化,月蝕月全的現(xiàn)象,記載得非常明確?! ‰行角叭说莫殑?chuàng)之處有七點:其一,自古歷書,認(rèn)為五星的運動是恒速的,對于五星的隱現(xiàn)快慢,都沒有一個準(zhǔn)確的記載?! ‰行?jīng)過推論,發(fā)現(xiàn)了五星各自的實際運動速率,出現(xiàn)的日子,都與古歷記載不同?! ∠嗖疃嗟倪_(dá)加減三十多天?! ”热鐭苫笮?,照平均速度出現(xiàn)在雨水,就加上二十九天,出現(xiàn)在小雪,就減去二十五天?! ∵@樣,通過加減,就得出實際出現(xiàn)的時間。  五星各自運動的快慢,都同此例,只是差數(shù)不同。  這是他經(jīng)過長期的觀測積累才發(fā)現(xiàn)的,當(dāng)時的人們還不能理解?! ∑涠?,按星辰舊率計算,運行一周,要出現(xiàn)兩次,自古歷法,都認(rèn)為如此,對于應(yīng)該出現(xiàn)而沒出現(xiàn)的情況,就沒有人能觀測到了?! ‰行?jīng)過長期觀測積累,發(fā)現(xiàn)星辰在運行一周的過程中,有時出現(xiàn)一次,若有同類相感召,又相跟著而出現(xiàn)?! ”热绯叫瞧骄谠绯砍霈F(xiàn)在雨水的,就屬應(yīng)出現(xiàn)而不現(xiàn)的情況?! ∪绻瞧骄谠绯砍霈F(xiàn)在驚蟄的,在距太陽十八度以外,三十六度以內(nèi),早晨若有木火土金中的一星出現(xiàn),它就會跟著出現(xiàn)?! ∑淙怨艢v法,認(rèn)為五星運動都是等速的,自第一次出現(xiàn)以后,就可以按固定的速率來推算了。  至于提前或推后的時間,都無人知曉。  胄玄經(jīng)過長期觀測積累,發(fā)現(xiàn)五星運動的實際快慢速度,與古歷所載不同,有的誤差多達(dá)八十多天,徘徊范圍也相差八十多度?! ”热鐭苫笮乔耙淮魏芸煸诹⒍跏状纬霈F(xiàn),二百五十天運行一百七十七度,第二次必出現(xiàn)在夏至初,一百七十天運行九十二度?! o論是推算還是天象顯示,都很精確。  其四,自古歷法對于月蝕的記載,是按平朔來計算的,推算出的月蝕次數(shù)與實際很少相符?! ‰行鶕?jù)長期觀測積累,發(fā)現(xiàn)月亮隨木、火、土、金四星運行有向背之分?! ≡铝料蛑男沁\行則快,背之則慢,在相距十五度以外,才按正常速度運行?! ∮谑窃诮环种畷r,設(shè)定月蝕次數(shù)。  其五,自古歷法,在加時的時候,無論初一還是十五,都采用同一方法。  胄玄根據(jù)長期觀測積累,發(fā)現(xiàn)日蝕發(fā)生的地點,隨著方向的不同而有所變化,高低正斜都不同?! ∠嘟挥猩钣袦\,快慢也不同?! ‰行τ跁r間的推算和時差的判斷,都很符合天象?! ∑淞怨艢v法,認(rèn)為日月相交的時刻,即是日蝕的長短?! ‰x交點十四度蝕一分,離交點十三度蝕二分,離交點十度蝕三分?! ∶拷咏稽c一度,日蝕增加一分,正處于交點即全蝕?! ≈劣趹?yīng)少反多,應(yīng)多反少的情況,自古歷書,沒有加以詳細(xì)解釋?! ‰行鶕?jù)長期觀測積累,發(fā)現(xiàn)正處交點時,若月亮不能完全遮掩住太陽,那么日蝕的時間反而比離交點五六度時要少?! ∪粼铝琳迷谔杻?nèi),就會完全遮掩住太陽,因而發(fā)生全蝕?! ∽源艘院螅竭h(yuǎn)離交點,日蝕就越少?! ∪赵孪嘟磺昂笤诙?xí)r都是如此?! ∪艚闹?,概率又有誤差了。  胄玄所推斷的日蝕的時間,最為詳密?! ∑淦?,自古歷法,把一天分作二分,晝夜長短相同?! ‰行鶕?jù)長期觀測積累,發(fā)現(xiàn)有誤差,春秋季節(jié),白天長于夜漏半刻,這都是由于太陽運行時快時慢造成的。  以上這些獨到見解,評論者都很佩服其精謹(jǐn)?! 〈髽I(yè)年間(605~617),胄玄死于任上。  庾質(zhì)被押到東都后,皇上下詔將他投進(jìn)監(jiān)獄,后來竟死在獄中。

  ○藝術(shù)

  夫陰陽所以正時日,順氣序者也;卜筮所以決嫌疑,定猶豫者也;醫(yī)巫所以御 妖邪,養(yǎng)性命者也;音律所以和人神,節(jié)哀樂者也;相術(shù)所以辯貴賤,明分理者也; 技巧所以利器用,濟艱難者也。此皆圣人無心,因民設(shè)教,救恤災(zāi)患,禁止淫邪。 自三五哲王,其所由來久矣。然昔之言陰陽者,則有箕子、裨灶、梓慎、子韋;曉 音律者,則師曠、師摯、伯牙、杜夔;敘卜筮,則史扁、史蘇、嚴(yán)君平、司馬季主; 論相術(shù),則內(nèi)史叔服、姑布子卿、唐舉、許負(fù);語醫(yī),則文摯、扁鵲、季咸、華佗; 其巧思,則奚仲、墨翟、張平子、馬德衡。凡此諸君者,仰觀俯察,探賾索隱,咸 詣幽微,思侔造化,通靈入妙,殊才絕技?;蚝氲酪詽鷷r,或隱身以利物,深不可 測,固無得而稱焉。近古涉乎斯術(shù)者,鮮有存夫貞一,多肆其淫僻,厚誣天道?;?變亂陰陽,曲成君欲,或假托神怪,熒惑民心。遂令時俗妖訛,不獲返其真性,身 罹災(zāi)毒,莫得壽終而死。藝成而下,意在茲乎?歷觀經(jīng)史百家之言,無不存夫藝術(shù), 或敘其玄妙,或記其迂誕,非徒用廣異聞,將以明乎勸戒。是以后來作者,或相祖 述,故今亦采其尤著者,列為《藝術(shù)篇》云。

  庾季才子質(zhì) 盧太翼 耿詢

  庾季才,字叔奕,新野人也。八世祖滔,隨晉元帝過江,官至散騎常侍,封遂 昌侯,因家于南郡江陵縣。祖詵,梁處士,與宗人易齊名。父曼倩,光祿卿。季才 幼穎悟,八歲誦《尚書》,十二通《周易》,好占玄象。居喪以孝聞。梁廬陵王績 辟荊州主簿,湘東王繹重其術(shù)藝,引授外兵參軍。西臺建,累遷中書郎,領(lǐng)太史, 封宜昌縣伯。季才固辭太史,元帝曰:“漢司馬遷歷世尸掌,魏高堂隆猶領(lǐng)此職, 不無前例,卿何憚焉?!钡垡囝H明星歷,因共仰觀,從容謂季才曰:“朕猶慮禍起 蕭墻,何方可息?”季才曰:“頃天象告變,秦將入郢,陛下宜留重臣,作鎮(zhèn)荊陜, 整旆還都,以避其患。假令羯寇侵蹙,止失荊湘,在于社稷,可得無慮。必久停留, 恐非天意也?!钡鄢跞恢笈c吏部尚書宗懔等議,乃止。俄而江陵陷滅,竟如其 言。

  周太祖一見季才,深加優(yōu)禮,令參掌太史。每有征討,恆預(yù)侍從。賜宅一區(qū), 水田十頃,并奴婢牛羊什物等,謂季才曰:“卿是南人,未安北土,故有此賜者, 欲絕卿南望之心。宜盡誠事我,當(dāng)以富貴相答?!背?,郢都之陷也,衣冠士人多沒 為賤。季才散所賜物,購求親故。文帝問:“何能若此?”季才曰:“仆聞魏克襄 陽,先昭異度,晉平建業(yè),喜得士衡。伐國求賢,古之道也。今郢都覆敗,君信有 罪,晉紳何咎,皆為賤隸!鄙人羈旅,不敢獻(xiàn)言,誠切哀之,故贖購耳。”太祖乃 悟曰:“吾之過也。微君遂失天下之望!”因出令免梁俘為奴婢者數(shù)千口。

  武成二年,與王褒、庾信同補麟趾學(xué)士。累遷稍伯大夫、車騎大將軍、儀同三 司。其后大冢宰宇文護(hù)執(zhí)政,謂季才曰:“比日天道,有何徵祥?”季才對曰: “荷恩深厚,若不盡言,便同木石。頃上臺有變,不利宰輔,公宜歸政天子,請老 私門。此則自享期頤,而受旦、奭之美,子孫籓屏,終保維城之固。不然者,非復(fù) 所知。”護(hù)沈吟久之,謂季才曰:“吾本意如此,但辭未獲免耳。公既王官,可依 朝例,無煩別參寡人也?!弊允菨u疏,不復(fù)別見。及護(hù)滅之后,閱其書記,武帝親 自臨檢,有假托符命,妄造異端者,皆致誅戮。唯得季才書兩紙,盛言緯候災(zāi)祥, 宜反政歸權(quán)。帝謂少宗伯斛斯徵曰:“庾季才至誠謹(jǐn)愨,甚得人臣之禮?!币蛸n粟 三百石,帛二百段。遷太史中大夫,詔撰《靈臺秘苑》,加上儀同,封臨潁伯,邑 六百戶。宣帝嗣位,加驃騎大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,增邑三百戶。

  及高祖為丞相,嘗夜召季才而問曰:“吾以庸虛,受茲顧命,天時人事,卿以 為何如?”季才曰:“天道精微,難可意察,切以人事卜之,符兆已定。季才縱言 不可,公豈復(fù)得為箕、潁之事乎?”高祖默然久之,因舉首曰:“吾今譬猶騎獸, 誠不得下矣?!币蛸n雜彩五十匹,絹二百段,曰:“愧公此意,宜善為思之。”大 定元年正月,季才言曰:“今月戊戌平旦,青氣如樓闕,見于國城之上,俄而變紫, 逆風(fēng)西行?!稓饨?jīng)》云:‘天不能無云而雨,皇王不能無氣而立?!裢鯕庖岩?, 須即應(yīng)之。二月日出卯入酉,居天之正位,謂之二八之門。日者,人君之象,人君 正位,宜用二月。其月十三日甲子,甲為六甲之始,子為十二辰之初,甲數(shù)九,子 數(shù)又九,九為天數(shù)。其日即是驚蟄,陽氣壯發(fā)之時。昔周武王以二月甲子定天下, 享年八百,漢高帝以二月甲午即帝位,享年四百,故知甲子、甲午為得天數(shù)。今二 月甲子,宜應(yīng)天受命。”上從之。

  開皇元年,授通直散騎常侍。高祖將遷都,夜與高颎、蘇威二人定議,季才旦 而奏曰:“臣仰觀玄象,俯察圖記,龜兆允襲,必有遷都。且堯都平陽,舜都冀土, 是知帝王居止,世代不同。且漢營此城,經(jīng)今將八百歲,水皆咸鹵,不甚宜人。愿 陛下協(xié)天人之心,為遷徙之計。”高祖愕然,謂颎等曰:“是何神也!”遂發(fā)詔施 行,購絹三百段,馬兩匹,進(jìn)爵為公。謂季才曰:“朕自今已后,信有天道矣?!?于是令季才與其子質(zhì)撰《垂象》、《地形》等志。上謂季才曰:“天地秘奧,推測 多途,執(zhí)見不同,或致差舛。朕不欲外人干預(yù)此事,故使公父子共為之也。”及書 成奏之,賜米千石,絹六百段。九年,出為均州刺史。策書始降,將就籓,時議以 季才術(shù)藝精通,有詔還委舊任。季才以年老,頻表去職,每降優(yōu)旨不許。會張胄玄 歷行,及袁充言日影長。上以問季才,季才因言充謬。上大怒,由是免職,給半祿 歸第。所有祥異,常使人就家訪焉。仁壽三年卒,時年八十八。

  季才局量寬弘,術(shù)業(yè)優(yōu)博,篤于信義,志好賓游。常吉日良辰,與瑯琊王褒、 彭城劉、河?xùn)|裴政及宗人信等,為文酒之會。次有劉臻、明克讓、柳抃之徒,雖 為后進(jìn),亦申游款。撰《靈臺秘苑》一百二十卷,《垂象志》一百四十二卷,《地 形志》八十七卷,并行于世。

  瘐質(zhì),字行修,少而明敏,早有志尚。八歲誦梁世祖《玄覽》、《言志》等十 賦,拜童子郎。仕周齊煬王記室。開皇元年,除奉朝請,歷鄢陵令,遷隴州司馬。 大業(yè)初,授太史令。操履貞愨,立言忠鯁,每有災(zāi)異,必指事面陳。而煬帝性多忌 刻,齊王暕亦被猜嫌。質(zhì)子儉時為齊王屬,帝謂質(zhì)曰:“汝不能一心事我,乃使兒 事齊王,何向背如此邪?”質(zhì)曰:“臣事陛下,子事齊王,實是一心,不敢有二?!?帝怒不解,由是出為合水令。八年,帝親伐遼東,征詣行在所。至臨渝謁見,帝謂 質(zhì)曰:“朕承先旨,親事高麗,度其土地人民,才當(dāng)我一郡,卿以為克不?”質(zhì)對 曰:“以臣管窺,伐之可克,切有愚見,不愿陛下親行?!钡圩魃唬骸半藿窨偙?至此,豈可未見賊而自退也?”質(zhì)又曰:“陛下若行,慮損軍威。臣猶愿安駕住此, 命驍將勇士指授規(guī)模,倍道兼行,出其不意。事宜在速,緩必?zé)o功?!钡鄄粣傇唬?“汝既難行,可住此也。”及師還,授太史令。九年,復(fù)征高麗,又問質(zhì)曰:“今 段復(fù)何如?”對曰:“臣實愚迷,猶執(zhí)前見。陛下若親動萬乘,糜費實多?!钡叟?曰:“我自行尚不能克,直遣人去,豈有成功也!”帝遂行。既而禮部尚書楊玄感 據(jù)黎陽反,兵部侍郎斛斯政奔高麗,帝大懼,遽而西還,謂質(zhì)曰:“卿前不許我行, 當(dāng)為此耳。今者玄感其成事乎?”質(zhì)曰:“玄感地勢雖隆,德望非素,因百姓之勞 苦,冀僥幸而成功。今天下一家,未易可動?!钡墼唬骸盁苫笕攵啡绾??”對曰: “斗,楚之分,玄感之所封也。今火色衰謝,終必?zé)o成?!笔辏圩晕骶⑼鶘| 都,質(zhì)諫曰:“比歲伐遼,民實勞敝,陛下宜鎮(zhèn)撫關(guān)內(nèi),使百姓畢力歸農(nóng)。三五年 間,令四海少得豐實,然后巡省,于事為宜。陛下思之?!钡鄄粣偅|(zhì)辭疾不從。 帝聞之,怒,遣使馳傳,鎖質(zhì)詣行在所。至東都,詔令下獄,竟死獄中。

  子儉,亦傳父業(yè),兼有學(xué)識。仕歷襄武令、元德太子學(xué)士、齊王屬。義寧初, 為太史令,時有盧太翼、耿詢,并以星歷知名。

  盧太翼,字協(xié)昭,河間人也,本姓章仇氏。七歲詣學(xué),日誦數(shù)千言,州里號曰 神童。及長,閑居味道,不求榮利。博綜群書,爰及佛道,皆得其精微。尤善占候 算歷之術(shù)。隱于白鹿山,數(shù)年徙居林慮山茱萸澗。請業(yè)者自遠(yuǎn)而至,初無所拒,后 憚其煩,逃于五臺山。地多藥物,與弟子數(shù)人廬于巖下,蕭然絕世,以為神仙可致。 皇太子勇聞而召之,太翼知太子必不為嗣,謂所親曰:“吾拘逼而來,不知所稅駕 也!”及太子廢,坐法當(dāng)死,高祖惜其才而不害,配為官奴。久之,乃釋。其后目 盲,以手摸書而知其字。仁壽末,高祖將避暑仁壽宮,太翼固諫不納,至于再三。 太翼曰:“臣愚豈敢飾詞,但恐是行鑾輿不反?!备咦娲笈?,系之長安獄,期還而 斬之。高祖至宮寢疾,臨崩,謂皇太子曰:“章仇翼,非常人也,前后言事,未嘗 不中。吾來日道當(dāng)不反,今果至此,爾宜釋之?!奔盁奂次唬瑵h王諒反,帝以問 之。答曰:“上稽玄象,下參人事,何所能為?”未幾,諒果敗。帝常從容言及天 下氏族,謂太翼曰:“卿姓章仇,四岳之胄,與盧同源?!庇谑琴n姓為盧氏。大業(yè) 九年,從駕至遼東,太翼言于帝曰:“黎陽有兵氣?!焙髷?shù)日而玄感反書聞,帝甚 異之,數(shù)加賞賜。太翼所言天文之事,不可稱數(shù),關(guān)諸秘密,世莫得聞。后數(shù)載, 卒于洛陽。

  耿詢,字敦信,丹陽人也?;q給,伎巧絕人。陳后主之世,以客從東衡州 刺史王勇于嶺南。勇卒,詢不歸,遂與諸越相結(jié),皆得其歡心。會郡俚反叛,推詢 為主。柱國王世積討擒之,罪當(dāng)誅。自言有巧思,世積釋之,以為家奴。久之,見 其故人高智寶以玄象直太史,詢從之受天文算術(shù)。詢創(chuàng)意造渾天儀,不假人力,以 水轉(zhuǎn)之,施于暗室中,使智寶外候天時,合如符契。世積知而奏之,高祖配詢?yōu)楣?奴,給使太史局。后賜蜀王秀,從往益州,秀甚信之。及秀廢,復(fù)當(dāng)誅,何稠言于 高祖曰:“耿詢之巧,思若有神,臣誠為朝廷惜之?!鄙嫌谑翘卦渥?。詢作馬上 刻漏,世稱其妙。煬帝即位,進(jìn)欹器,帝善之,放為良民。歲余,授右尚方署監(jiān)事。 七年,車駕東征,詢上書曰:“遼東不可討,師必?zé)o功?!钡鄞笈?,命左右斬之, 何稠苦諫得免。及平壤之?dāng)?,帝以詢言為中,以詢守太史丞。宇文化及弒逆之后, 從至黎陽,謂其妻曰:“近觀人事,遠(yuǎn)察天文,宇文必敗,李氏當(dāng)王,吾知所歸矣。” 詢欲去之,為化及所殺。著《鳥情占》一卷,行于世。

  ○韋鼎

  韋鼎,字超盛,京兆杜陵人也。高祖玄,隱于商山,因而歸宋。祖睿,梁開府 儀同三司。父正,黃門侍郎。鼎少通脫,博涉經(jīng)史,明陰陽逆刺,尤善相術(shù)。仕梁, 起家湘東王法曹參軍。遭父憂,水漿不入口者五日,哀毀過禮,殆將滅性。服闋, 為邵陵王主簿。侯景之亂,鼎兄昂卒于京城,鼎負(fù)尸出,寄于中興寺。求棺無所得, 鼎哀憤慟哭,忽見江中有物,流至鼎所,鼎切異之。往見,乃新棺也,因以充殮。 元帝聞之,以為精誠所感。侯景平,司徒王僧辯以為戶曹屬,歷太尉掾、大司馬從 事、中書侍郎。

  陳武帝在南徐州,鼎望氣知其當(dāng)王,遂寄孥焉。因謂陳武帝曰:“明年有大臣 誅死,后四歲,梁其代終,天之歷數(shù)當(dāng)歸舜后。昔周滅殷氏,封媯滿于宛丘,其裔 子孫因為陳氏。仆觀明公天縱神武,繼絕統(tǒng)者,無乃是乎!”武帝陰有圖僧辯意, 聞其言,大喜,因而定策。及受禪,拜黃門侍郎,俄遷司農(nóng)卿、司徒右長史、貞威 將軍,領(lǐng)安右晉安王長史、行府國事,轉(zhuǎn)廷尉卿。太建中,為聘周主使,加散騎常 侍。尋為秘書監(jiān)、宣遠(yuǎn)將軍,轉(zhuǎn)臨海王長史,行吳興郡事。入為太府卿。至德初, 鼎盡質(zhì)貨田宅,寓居僧寺。友人大匠卿毛彪問其故,答曰:“江東王氣盡于此矣。 吾與爾當(dāng)葬長安。期運將及,故破產(chǎn)耳。”

  初,鼎之聘周也,嘗與高祖相遇,鼎謂高祖曰:“觀公容貌,故非常人,而神 監(jiān)深遠(yuǎn),亦非群賢所逮也。不久必大貴,貴則天下一家,歲一周天,老夫當(dāng)委質(zhì)。 公相不可言,愿深自愛?!奔瓣惼?,上馳召之,授上儀同三司,待遇甚厚。上每與 公王宴賞,鼎恆預(yù)焉。高祖嘗從容謂之曰:“韋世康與公相去遠(yuǎn)近?”鼎對曰: “臣宗族分派,南北孤絕,自生以來,未嘗訪問?!钡墼唬骸肮偈狼渥?,何得爾 也。”乃命官給酒肴,遣世康與鼎還杜陵,樂飲十余日。鼎乃考校昭穆,自楚太傅 孟以下二十余世,作《韋氏譜》七卷。時蘭陵公主寡,上為之求夫,選親衛(wèi)柳述及 蕭瑒等以示于鼎。鼎曰:“瑒當(dāng)封侯,而無貴妻之相,述亦通顯,而守位不終。” 上曰:“位由我耳?!彼煲灾鹘凳?。上又問鼎:“諸兒誰得嗣?”答曰:“至尊、 皇后所最愛者,即當(dāng)與之,非臣敢預(yù)知也?!鄙闲υ唬骸安豢巷@言乎?”

  開皇十二年,除光州刺史,以仁義教導(dǎo),務(wù)弘清靜。州中有土豪,外修邊幅, 而內(nèi)行不軌,常為劫盜。鼎于都會時謂之曰:“卿是好人,那忽作賊?”因條其徒 黨謀議逗留,其人驚懼,即自首伏。又有人客游,通主家之妾,及其還去,妾盜珍 物,于夜亡,尋于草中為人所殺。主家知客與妾通,因告客殺之??h司鞫問,具得 奸狀,因斷客死。獄成,上于鼎,鼎覽之曰:“此客實奸,而殺非也。乃某寺僧詃 妾盜物,令奴殺之,贓在某處?!奔捶糯丝?,遣掩僧,并獲贓物。自是部內(nèi)肅然不 言,咸稱其有神,道無拾遺。尋追入京,以年老多病,累加優(yōu)賜。頃之,卒,年七 十九。

  ○來和

  來和,字弘順,京兆長安人也。少好相術(shù),所言多驗。大冢宰宇文護(hù)引之左右, 由是出入公卿之門。初為夏官府下士,累遷少卜上士,購爵安定鄉(xiāng)男。遷畿伯下大 夫,進(jìn)封洹水縣男。高祖微時,來詣和相,和待人去,謂高祖曰:“公當(dāng)王有四海。” 及為丞相,拜儀同,既受禪,進(jìn)爵為子。開皇末,和上表自陳曰:

  臣早奉龍顏,自周代天和三年已來,數(shù)蒙陛下顧問,當(dāng)時具言至尊膺圖受命, 光宅區(qū)宇。此乃天授,非由人事所及。臣無勞效,坐致五品,二十余年。臣是何人, 敢不慚懼!愚臣不任區(qū)區(qū)之至,謹(jǐn)錄陛下龍潛之時,臣有所言一得,書之秘府,死 無所恨。昔陛下在周,嘗與永富公竇榮定語臣曰:“我聞有行聲,即識其人?!背?當(dāng)時即言公眼如曙星,無所不照,當(dāng)王有天下,愿忍誅殺。建德四年五月,周武帝 在云陽宮,謂臣曰:“諸公皆汝所識,隋公相祿何如?”臣報武帝曰:“隋公止是 守節(jié)人,可鎮(zhèn)一方。若為將領(lǐng),陳無不破。”臣即于宮東南奏聞。陛下謂臣,此語 不忘。明年,烏丸軌言于武帝曰:“隋公非人臣。”帝尋以問臣,臣知帝有疑,臣 詭報曰:“是節(jié)臣,更無異相?!庇跁r王誼、梁彥光等知臣此語。大象二年五月, 至尊從永巷東門入,臣在永巷門東,北面立,陛下問臣曰:“我無災(zāi)障不?”臣奏 陛下曰:“公骨法氣色相應(yīng),天命已有付屬?!蔽磶?,遂總百揆。

  上覽之大悅,進(jìn)位開府,購物五百段,米三百石,地十頃。

  和同郡韓則,嘗詣和相,和謂之曰:“后四五當(dāng)?shù)么蠊佟!比顺醪恢^。則 至開皇十五年五月而終,人問其故,和曰:“十五年為三五,加以五月為四五。大 官,槨也?!焙脱远啻祟悺V断嘟?jīng)》四十卷。

  道士張賓、焦子順、雁門人董子華,此三人,當(dāng)高祖龍潛時,并私謂高祖曰: “公當(dāng)為天子,善自愛?!奔佰`阼,以賓為華州刺史,子順為開府,子華為上儀同。

  蕭吉楊伯丑 臨孝恭 劉祐

  蕭吉,字文休,梁武帝兄長沙宣武王懿之孫也。博學(xué)多通,尤精陰陽算術(shù)。江 陵陷,遂歸于周,為儀同。宣帝時,吉以朝政日亂,上書切諫。帝不納。及隋受禪, 進(jìn)上儀同,以本官太??级ü沤耜庩枙?。吉性孤峭,不與公卿相沉浮,又與楊素不 協(xié),由是擯落于世,郁郁不得志。見上好徵祥之說,欲干沒自進(jìn),遂矯其跡為悅媚 焉。開皇十四年上書曰:“今年歲在甲寅,十一月朔旦,以辛酉為冬至。來年乙卯, 正月朔旦,以庚申為元日,冬至之日,即在朔旦?!稑分瓐D徵》云:‘天元十一月 朔旦冬至,圣王受享祚?!袷ブ髟谖唬犹煸?,而朔旦冬至,此慶一也。辛 酉之日,即是至尊本命,辛德在丙,此十一月建丙子。酉德在寅,正月建寅為本命, 與月德合,而居元朔之首,此慶二也。庚申之日,即是行年,乙德在庚,卯德在申, 來年乙卯,是行年與歲合德,而在元旦之朝,此慶三也?!蛾庩枙吩疲骸昝c 歲月合德者,必有福慶?!逗榉秱鳌吩疲骸畾q之朝,月之朝,日之朝,主王者?!?經(jīng)書并謂三長應(yīng)之者,延年福吉。況乃甲寅部首,十一月陽之始,朔旦冬至,是圣 王上元。正月是正陽之月,歲之首,月之先。朔旦是歲之元,月之朝,日之先,嘉 辰之會。而本命為九元之先,行年為三長之首,并與歲月合德。所以《靈寶經(jīng)》云: ‘角音龍精,其祚日強?!瘉須q年命納音俱角,歷之與經(jīng),如合符契。又甲寅、乙 卯,天地合也,甲寅之年,以辛酉冬至,來年乙卯,以甲子夏至。冬至陽始,郊天 之日,即是至尊本命,此慶四也。夏至陰始,祀地之辰,即是皇后本命,此慶五也。 至尊德并乾之覆育,皇后仁同地之載養(yǎng),所以二儀元氣,并會本辰。”上覽之大悅, 賜物五百段。

  房陵王時為太子,言東宮多鬼巉,鼠妖數(shù)見。上令吉詣東宮,禳邪氣。于宣慈 殿設(shè)神坐,有回風(fēng)從艮地鬼門來,掃太子坐。吉以桃湯葦火驅(qū)逐之,風(fēng)出宮門而止。 又謝土,于未地設(shè)壇,為四門,置五帝坐。于時至寒,有楎蟆從西南來,入人門, 升赤帝坐,還從人門而出。行數(shù)步,忽然不見。上大異之,賞賜優(yōu)洽。又上言太子 當(dāng)不安位,時上陰欲廢立,得其言是之。由此每被顧問。

  及獻(xiàn)皇后崩,上令吉卜擇葬所,吉歷筮山原,至一處,云“卜年二千,卜世二 百”,具圖而奏之。上曰:“吉兇由人,不在于地。高緯父葬,豈不卜乎?國尋滅 亡。正如我家墓田,若云不吉,朕不當(dāng)為天子;若云不兇,我弟不當(dāng)戰(zhàn)沒?!比痪?從吉言。吉表曰:“去月十六日,皇后山陵西北,雞未鳴前,有黑云方圓五六百步, 從地屬天。東南又有旌旗車馬帳幕,布滿七八里,并有人往來檢校,部伍甚整,日 出乃滅,同見者十余人。謹(jǐn)案《葬書》云:‘氣王與姓相生,大吉?!窈跉猱?dāng)冬 王,與姓相生,是大吉利,子孫無疆之候也。”上大悅。其后上將親臨發(fā)殯,吉復(fù) 奏上曰:“至尊本命辛酉,今歲斗魁及天岡,臨卯酉,謹(jǐn)按《陰陽書》,不得臨喪?!?上不納。退而告族人蕭平仲曰:“皇太子遣宇文左率深謝余云:‘公前稱我當(dāng)為太 子,竟有其驗,終不忘也。今卜山陵,務(wù)令我早立。我立之后,當(dāng)以富貴相報?!?吾記之曰:‘后四載,太子御天下。’今山陵氣應(yīng),上又臨喪,兆益見矣。且太子 得政,隋其亡乎!當(dāng)有真人出治之矣。吾前紿云卜年二千者,是三十字也;卜世二 百者,取三十二運也。吾言信矣,汝其志之?!?

  及煬帝嗣位,拜太府少卿,加位開府。嘗行經(jīng)華陰,見楊素冢上有白氣屬天, 密言于帝。帝問其故,吉曰:“其候素家當(dāng)有兵禍,滅門之象。改葬者,庶可免乎!’ 帝后從容謂楊玄感曰:“公家宜早改葬?!毙幸辔⒅涔剩詾榧?,托以遼東 未滅,不遑私門之事。未幾而玄感以反族滅,帝彌信之。后歲余,卒官。著《金海》 三十卷,《相經(jīng)要錄》一卷,《宅經(jīng)》八卷,《葬經(jīng)》六卷,《樂譜》二十卷及 《帝王養(yǎng)生方》二卷,《相手版要決》一卷,《太一立成》一卷,并行于世。

  時有楊伯丑,臨孝恭、劉祐,俱以陰陽術(shù)數(shù)知名。

  楊伯丑,馮翊武鄉(xiāng)人也。好讀《易》,隱于華山。開皇初,被徵入朝,見公卿 不為禮,無貴賤皆汝之。人不能測也。高祖召與語,竟無所答。上賜之衣服,至朝 堂,舍之而去。于是被發(fā)陽狂,游行市里,形體垢穢,未嘗櫛沐。嘗有張永樂者, 賣卜京師,伯丑每從之游。永樂為卦有不能決者,伯丑輒為分析爻象,尋幽入微。 永樂嗟服,自以為非所及也。伯丑亦開肆賣卜。有人嘗失子,就伯丑筮者。卦成, 伯丑曰:“汝子在懷遠(yuǎn)坊南門道東北壁上,有青裙女子抱之,可往取也。”如言果 得。或者有金數(shù)兩,夫妻共藏之,于后失金,其夫意妻有異志,將逐之。其妻稱冤, 以詣伯丑,為筮之曰:“金在矣。”悉呼其家人,指一人曰:“可取金來!”其人 赧然,應(yīng)聲而取之。道士韋知常詣伯丑問吉兇,伯丑曰:“汝勿東北行,必不得已, 當(dāng)早還。不然者,楊素斬汝頭。”未幾,上令知常事漢王諒。俄而上崩,諒舉兵反, 知常逃歸京師。知常先與楊素有隙,及素平并州,先訪知常,將斬之,賴此獲免。 又人有失馬,來詣伯丑卜者。時伯丑為皇太子所召,在途遇之,立為作卦,卦成, 曰:“我不遑為卿占之,卿且向西市東壁門南第三店,為我買魚作膾,當(dāng)?shù)民R矣?!?其人如此言,須臾,有一人牽所失馬而至,遂擒之。崖州嘗獻(xiàn)徑寸珠,其使者陰易 之,上心疑焉,召伯丑令筮。伯丑曰:“有物出自水中,質(zhì)圓而色光,是大珠也。 今為人所隱?!本哐噪[者姓名容狀。上如言簿責(zé)之,果得本珠。上奇之,賜帛二十 匹。國子祭酒何妥嘗詣之論《易》,聞妥之言,倏然而笑曰:“何用鄭玄、王弼之 言乎!”久之,微有辨答,所說辭義,皆異先儒之旨,而思理玄妙,故論者以為天 然獨得,非常人所及也。竟以壽終。

  臨孝恭,京兆人也。明天文算術(shù),高祖甚親遇之。每言災(zāi)祥之事,未嘗不中, 上因令考定陰陽。官至上儀同。著《欹器圖》三卷,《地動銅儀經(jīng)》一卷,《九宮 五墓》一卷,《遁甲月令》十卷,《元辰經(jīng)》十卷,《元辰厄》一百九卷,《百怪 書》十八卷,《祿命書》二十卷,《九宮龜經(jīng)》一百一十卷,《太一式經(jīng)》三十卷, 《孔子馬頭易卜書》一卷,并行于世。

  劉祐,滎陽人也。開皇初,為大都督,封索盧縣公。其所占候,合如符契,高 祖甚親之。初與張賓、劉暉、馬顯定歷。后奉詔撰兵書十卷,名曰《金韜》,上善 之。復(fù)著《陰策》二十卷,《觀臺飛候》六卷,《玄象要記》五卷,《律歷術(shù)文》 一卷,《婚姻志》三卷,《產(chǎn)乳志》二卷,《式經(jīng)》四卷,《四時立成法》一卷, 《安歷志》十二卷,《歸正易》十卷,并行于世。

  ○張胄玄

  張胄玄,渤海蓚?cè)艘?。博學(xué)多通,尤精術(shù)數(shù)。冀州刺史趙煚薦之,高祖征授云 騎尉,直太史,參議律歷事。時輩多出其下,由是太史令劉暉等甚忌之。然暉言多 不中,胄玄所推步甚精密,上異之。令楊素與術(shù)數(shù)人立議六十一事,皆舊法久難通 者,令暉與胄玄等辯析之。暉杜口一無所答,胄玄通者五十四焉。由是擢拜員外散 騎侍郎,兼太史令,賜物千段,暉及黨與八人皆斥逐之。改定新歷,言前歷差一日, 內(nèi)史通事顏敏楚上言曰:“漢時落下閎改《顓頊歷》作《太初歷》,云后當(dāng)差一日。 八百年當(dāng)有圣者定之。計今相去七百一十年,術(shù)者舉其成數(shù),圣者之謂,其在今乎!” 上大悅,漸見親用。

  胄玄所為歷法,與古不同者有三事:

  其一,宋祖沖之于歲周之末,創(chuàng)設(shè)差分,冬至漸移,不循舊軌。每四十六年, 卻差一度。至梁虞廣刂歷法,嫌沖之所差太多,因以一百八十六年冬至移一度。胄 玄以此二術(shù),年限懸隔,追檢古注,所失極多,遂折中兩家,以為度法。冬至所宿, 歲別漸移,八十三年卻行一度,則上合堯時日永星火,次符漢歷宿起牛初。明其前 后,并皆密當(dāng)。

  其二,周馬顯造《丙寅元歷》,有陰陽轉(zhuǎn)法,加減章分,進(jìn)退蝕余,乃推定日, 創(chuàng)開此數(shù)。當(dāng)時術(shù)者,多不能曉。張賓因而用之,莫能考正。胄玄以為加時先后, 逐氣參差,就月為斷,于理未可。乃因二十四氣列其盈縮所出,實由日行遲則月逐 日易及,令合朔加時早,日行速則月逐日少遲,令合朔加時晚。檢前代加時早晚, 以為損益之率。日行自秋分已后至春分,其勢速,計一百八十二日而行一百八十度。 自春分已后至秋分,日行遲,計一百八十二日而行一百七十六度。每氣之下,即其 率也。

  其三,自古諸歷,朔望值交,不問內(nèi)外,入限便食。張賓立法,創(chuàng)有外限,應(yīng) 食不食,猶未能明。胄玄以日行黃道,歲一周天,月行月道,二十七日有余一周天。 月道交絡(luò)黃道,每行黃道內(nèi)十三日有奇而出,又行黃道外十三日有奇而入,終而復(fù) 始,月經(jīng)黃道,謂之交,朔望去交前后各十五度已下,即為當(dāng)食。若月行內(nèi)道,則 在黃道之北,食多有驗。月行外道,在黃道之南也,雖遇正交,無由掩映,食多不 驗。遂因前法,別立定限,隨交遠(yuǎn)近,逐氣求差,損益食分,事皆明著。

  其超古獨異者有七事:

  其一,古歷五星行度皆守恆率,見伏盈縮,悉無格準(zhǔn)。胄玄推之,各得其真率, 合見之?dāng)?shù),與古不同。其差多者,至加減三十許日。即如熒惑平見在雨水氣,即均 加二十九日,見在小雪氣,則均減二十五日。雖減平見,以為定見。諸星各有盈縮 之?dāng)?shù),皆如此例,但差數(shù)不同。特其積候所知,時人不能原其意旨。

  其二,辰星舊率,一終再見,凡諸古歷,皆以為然,應(yīng)見不見,人未能測。胄 玄積候,知辰星一終之中,有時一見,及同類感召,相隨而出。即如辰星平晨見在 雨水氣者,應(yīng)見即不見,若平晨見在啟蟄氣者,去日十八度外,三十六度內(nèi),晨有 木火土金一星者,亦相隨見。

  其三,古歷步術(shù),行有定限,自見已后,依率而推。進(jìn)退之期,莫知多少。胄 玄積候,知五星遲速留退真數(shù)皆與古法不同,多者至差八十余日,留回所在亦差八 十余度。即如熒惑前疾初見在立冬初,則二百五十日行一百七十七度,定見在夏至 初,則一百七十日行九十二度。追步天驗,今古皆密。

  其四,古歷食分,依平即用,推驗多少,實數(shù)罕符。胄玄積候,知月從木、火、 土、金四星行有向背。月向四星即速,背之則遲,皆十五度外,乃循本率。遂于交 分,限其多少。

  其五,古歷加時,朔望同術(shù)。胄玄積候,知日食所在,隨方改變,傍正高下, 每處不同。交有淺深,遲速亦異,約時立差,皆會天象。

  其六,古歷交分即為食數(shù),去交十四度者食一分,去交十三度食二分,去交十 度食三分。每近一度,食益一分,當(dāng)交即食既。其應(yīng)少反多,應(yīng)多反少,自古諸歷, 未悉其原。胄玄積候,知當(dāng)交之中,月掩日不能畢盡,其食反少,去交五六時,月 在日內(nèi),掩日便盡,故食乃既。自此已后,更遠(yuǎn)者其食又少。交之前后在冬至皆爾。 若近夏至,其率又差。所立食分,最為詳密。

  其七,古歷二分,晝夜皆等。胄玄積候,知其有差,春秋二分,晝多夜漏半刻, 皆由日行遲疾盈縮使其然也。

  凡此胄玄獨得于心,論者服其精密。大業(yè)中卒官。

  ○許智藏

  許智藏,高陽人也。祖道幼,嘗以母疾,遂覽醫(yī)方,因而究極,世號名醫(yī)。誡 其諸子曰:“為人子者,嘗膳視藥,不知方術(shù),豈謂孝乎?”由是世相傳授。仕梁, 官至員外散騎侍郎。父景,武陵王諮議參軍。智藏少以醫(yī)術(shù)自達(dá),仕陳為散騎侍郎。 及陳滅,高祖以為員外散騎侍郎,使詣?chuàng)P州。會秦孝王俊有疾,上馳召之。俊夜中 夢其亡妃崔氏泣曰:“本來相迎,比聞許智藏將至,其人若到,當(dāng)必相苦,為之奈 何?”明夜,俊又夢崔氏曰:“妾得計矣,當(dāng)入靈府中以避之?!奔爸遣刂?,為俊 診脈,曰:“疾已入心,郎當(dāng)發(fā)巘,不可救也?!惫缪?,俊數(shù)日而薨。上奇其妙, 賚物百段。煬帝即位,智藏時致仕于家,帝每有所苦,輒令中使就詢訪,或以蒐迎 入殿,扶登御床。智藏為方奏之,用無不效。年八十,卒于家。

  宗人許澄,亦以醫(yī)術(shù)顯。父奭,仕梁太常丞、中軍長史。隨柳仲禮入長安,與 姚僧垣齊名,拜上儀同三司。澄有學(xué)識,傳父業(yè),尤盡其妙。歷尚藥典御、諫議大 夫,封賀川縣伯。父子俱以藝術(shù)名重于周、隋二代。史失事,故附見云。

  萬寶常王令言

  萬寶常,不知何許人也。父大通,從梁將王琳歸于齊。后復(fù)謀還江南,事泄, 伏誅。由是寶常被配為樂戶,因而妙達(dá)鐘律,遍工八音。造玉磬以獻(xiàn)于齊。又嘗與 人方食,論及聲調(diào)。時無樂器,寶常因取前食器及雜物,以箸扣之,品其高下,宮 商畢備,諧于絲竹,大為時人所賞。然歷周洎隋,俱不得調(diào)。開皇初,沛國公鄭譯 等定樂,初為黃鐘調(diào)。寶常雖為伶人,譯等每召與議,然言多不用。后譯樂成奏之, 上召寶常,問其可不,寶常曰:“此亡國之音,豈陛下之所宜聞!”上不悅。寶常 因極言樂聲哀怨淫放,非雅正之音,請以水尺為律,以調(diào)樂器。上從之。寶常奉詔, 遂造諸樂器,其聲率下鄭譯調(diào)二律。并撰《樂譜》六十四卷,具論八音旋相為宮之 法,改弦移柱之變。為八十四調(diào),一百四十四律,變化終于一千八百聲。時人以 《周禮》有旋宮之義,自漢、魏已來,知音者皆不能通,見寶常特創(chuàng)其事,皆哂之。 至是,試令為之,應(yīng)手成曲,無所凝滯,見者莫不嗟異。于是損益樂器,不可勝紀(jì), 其聲雅淡,不為時人所好,太常善聲者多排毀之。又太子洗馬蘇夔以鐘律自命,尤 忌寶常。夔父威,方用事,凡言樂者,皆附之而短寶常。數(shù)詣公卿怨望,蘇威因詰 寶常,所為何所傳受。有一沙門謂寶常曰:“上雅好符瑞,有言徵祥者,上皆悅之。 先生當(dāng)言就胡僧受學(xué),云是佛家菩薩所傳音律,則上必悅。先生所為,可以行矣。” 寶常然之,遂如其言以答威。威怒曰:“胡僧所傳,乃是四夷之樂,非中國所宜行 也。”其事竟寢。寶常嘗聽太常所奏樂,泫然而泣。人問其故,寶常曰:“樂聲淫 厲而哀,天下不久相殺將盡?!睍r四海全盛,聞其言者皆謂為不然。大業(yè)之末,其 言卒驗。

  寶常貧無子,其妻因其臥疾,遂竊其資物而逃。寶常饑餒,無人贍遺,竟餓而 死。將死也,取其所著書而焚之,曰:“何用此為?”見者于火中探得數(shù)卷,見行 于世,時論哀之。

  開皇之世,有鄭譯、何妥、盧賁、蘇夔、蕭吉,并討論墳籍,撰著樂書,皆為 當(dāng)世所用。至于天然識樂,不及寶常遠(yuǎn)矣。安馬駒、曹妙達(dá)、王長通、郭令樂等, 能造曲,為一時之妙,又習(xí)鄭聲,而寶常所為,皆歸于雅。此輩雖公議不附寶常, 然皆心服,謂以為神。

  時有樂人王令言,亦妙達(dá)音律。大業(yè)末,煬帝將幸江都,令言之子嘗從,于戶 外彈胡琵琶,作翻調(diào)《安公子曲》。令言時臥室中,聞之大驚,蹶然而起曰:“變, 變!”急呼其子曰:“此曲興自早晚?”其子對曰:“頃來有之?!绷钛运鞖[欷流 涕,謂其子曰:“汝慎無從行,帝必不返。”子問其故,令言曰:“此曲宮聲往而 不反,宮者君也,吾所以知之?!钡劬贡粴⒂诮肌?

  史臣曰:陰陽卜祝之事,圣人之教在焉,雖不可以專行,亦不可得而廢也。人 能弘道,則博利時俗,行非其義,則咎悔及身,故昔之君子所以戒乎妄作。今韋、 來之骨法氣色,庾、張之推步盈虛,雖落下、高堂、許負(fù)、硃建,不能尚也。伯丑 龜策,近知鬼神之情,耿詢渾儀,不差辰象之度,寶常聲律,動應(yīng)宮商之和,雖不 足遠(yuǎn)擬古人,皆一時之妙也。許氏之運針石,世載可稱,蕭吉之言陰陽,近于誣誕 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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